何新：共和国与太阳同在

    核心提要：

　　——苏联事件后，有一个西方人问我：：万岁?你们也说过毛泽东万岁，但他现在在哪里? 我说：毛泽东已经离开人世，但作为一种政治精神力量，作为一种价值和传统，毛泽东仍活在千百万中国人的心灵和信念中——这难道不也是“万岁”吗?

　　——41年的历史昭示人们：对中国来说，走社会主义之路则兴，弃社会主义之路必亡，社会主义制度的放弃，同时是中国作为主权国家和多民族统一国家的解体和崩溃。试问，如果真正的爱国者，今天舍社会主义还可能有什么别样选择吗?

　　

　　一、共和国永存的信念

　　苏联事件后，有一个西方人问我：共产主义苏联在历史中存在了70年，你认为中华人民共和国还能存在多久?

　　我说：当1949年新中国建立之初，中国人在天安门上铭刻了一句话——“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这句话是面对着历史的，它是一个决心，一个祈祝，也是一个誓言。

　　他说：万岁?你们也说过毛泽东万岁，但他现在在哪里?

　　我说：毛泽东已经离开人世，但作为一种政治精神力量，作为一种价值和传统，毛泽东仍活在千百万中国人的心灵和信念中——这难道不也是“万岁”吗？只要地球上还有中国人，中华人民共和国这个名称所体现的社会主义新中国将永恒存在！将有一代接一代的人，为之而生，为之而死，为之拼搏，为之献身！这个共和国将与太阳同在，千秋万代！

　　为什么我们有这样的信念?

　　因为这个共和国实在来之不易!

　　塑造近代英国的1688年所谓“光荣革命”，一些西方历史家却讥刺其既不“光荣”，也非“革命”，它为英国土地贵族所体现的封建王朝传统留下了一个长长的尾巴，至今依然绵绵未绝。

　　塑造近代美国的独立战争，打了不到八年。

　　至于号称史诗的法国革命，也仅持续十来年时间。

　　被西方资产阶级尊奉为摇篮神话和英雄史诗的这三大革命，不过如此而已。

　　近代历史上从来没有哪一个共和国，其诞生经历过像新中国诞生所经历的洗礼，是那样地艰苦卓绝和慷慨悲壮!

　　即使我们不考虑作为其前驱进程和历史背景的鸦片战争、太平天国、戊戌变法、义和团和辛亥革命，而仅仅注意本世纪的前50年——那么我们所看到的也是一条铺满鲜血和鲜花的“光荣的荆棘之路”。

　　从“五四”到三次国内革命战争和两次反帝战争(抗日、抗美)——那激越的北伐、悲壮的长征、平型关的铁马秋风与南泥湾的荆棘汗血，直到千帆渡江、木舸征海，这三十年间兴起了何等的历史风暴，直到天翻地覆!

　　这期间有“山崩”，有“海啸”，有“夸父逐日”、“女娲补天”、“后羿射日”、“精卫填海”、“大禹治水”、“刑天干戚”和“愚公移山”，有一代又一代壮士的前仆后继、抛头洒血、披肝沥胆!

　　这是又一曲“命运”和“英雄”的交响乐章，其前奏是那样奇伟而激越!直到终于打翻三座大山、四大家族，缔造出一个新生的共和国!

　　在五千年华夏文明史上，从来没有一个早晨的日出，曾像1949年10月1日这一天黎明那样的辉煌壮丽!

　　这个共和国从其一诞生，就是凤凰来仪，气度非凡。殊不知，在它诞生的遥遥十几年前，它的缔造人已经以铿锵的诗句，象征性地预示了它的命运，预示了未来的世界格局，预示了东方复兴和太平洋世界的崛起，预示了中华民族的不可征服和不可战胜：

　　横空出世  莽昆仑  阅尽人间春色

　　飞起玉龙三百万  搅得周天寒彻

　　而今我谓昆仑  不要这高  不要这多雪

　　安得倚天抽宝剑  把汝裁为三截

　　一截遗欧  一截遗美  一截还东国

　　太平世界  环球同此凉热

　　然而曾几何时，后来人们喜谈“失误”。极而言之，无非是若干次冒进，无非是一场跃进和“文革”的劫难，无非是好心办坏事，无非是羽翅未丰，而几次欲飞冲天!

　　是的，民族和人民的确为这个共和国早期历史上的那些失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是，人类历史毕竟不是电脑，一旦编好程序，就一丝不误。上下古今，中外四方，哪一个国家民族的历史不是一部发生谬误、发现谬误、纠正谬误的历史?

　　二、选择的功过

　　问题在於，大的选择，方向和道路的选择，中国人并没有错!至于得失孰多，功过孰大，固然有种种见仁见智之说。但远隔遥海的台湾大学颜元叔教授曾讲过这样一些话：

　　有这四项成就，你说，这是不是100多年来中国人梦想的初步实现?数不清的革命志士，抛头颅洒热血，为的不就是这些?既然今日中国有这四大成就，那我们在赋予三四十年来这2000万死者与亿万苦难者以意义时，可以说：死亡者没有白死，苦难者没有白受。他们的死亡与苦难是因，今日中国之成就是果。什麽成就不需要牺牲?小成就小牺牲，大成就大牺牲。要把中国从那种落后境界推向现代世界，这牺牲必须惊天动地!我们必须承认，有些苦难与死亡显然是不必要的，应当避免的。可是一部开山机推过来，该推翻的被推翻了，不该推翻的也一齐给推翻了。时代的巨变是全面的、无选择的。我是以这种模式看中国之巨变。固然，这巨变引发多少血泪，然而巨变是历史之必须。

　　颜教授还说：

　　为什么美国人那么爱美国，为什么日本人那么爱日本，为什么有些中国人就不爱中国?走向“世界公民”(可笑的痴梦!)的美籍华裔“烂香蕉”，你们说说看，为什么中国人不能爱中国而被视为“沙猪”!而要爱中国，不再只是口号，不再只是情绪，而是要像大陆40年，苦心孤诣胼手胝足，不仅流汗甚至流箅地干，干，干!把大庆油田打出来，把北大荒垦出来，把葛洲坝拦江筑起来……难以屈指的各种建设，无数的建设，把中国建设起来——这才是爱中国!而中国已经被热爱了40年;她将继续被热爱，被那群建国者，真正的建国者，所热爱!

　　拂卷读之，催人泪下。虽然身居岛域，依旧心系九州。毕竟是同根同种同文，故心有灵犀。比之那几个跳梁海外的伪君子，那种数典忘祖，认贼作父，以辱骂祖国和列祖列宗取悦外人换美元的汉奸洋奴，其境界真是不可同日而言!

　　三、社会主义在中国

　　今日人们又盛言国事之“难”。

　　难是客观存在。但中国有几句古话，叫作“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叫作“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叫作“多难兴邦”!问题并不是有困难，而是民心如何?民意如何?今日人心思定、思安、思御外侮、思兴国运，这是十几亿人心所向，是不可抗拒的。天听自我民听，天视自我民视。当前，要安民心、按民意、坚民志，关键是必须看清楚前途。前些年，有人在中国鼓吹一种“空想资本主义”，散步一种只要搞资本主义即能富民强国的幻想。但是，眼前的国际现实却冷酷而无情。人们可以看到凡接受了这套“空想资本主义”而试验之的国度，不是动乱，就是分裂，甚至内战，好好的国家土崩瓦解，经济崩溃，人民遭殃。一旦放弃社会主义道路，就成为发达国家的俎上鱼肉，任人摆布，被发达国家讥笑为“新开辟的第三世界”。

　　人们应该看到，今日中国也是虎狼在侧。最近西方一家报纸刊文，公然指责中国抱有“过时的国家主权观念”;还有一位“中国人”也在海外一家杂志上胡言：“中国大领土之内，即四海之内，现在到了合久必分的时候了。”外人对中国虎视眈眈，再起浸润之意，而为虎作伥的“西崽”则为之先造国家分裂合理，宰割瓜分有理之舆论、一些列强对中国，欲先乱社会而后肢解之。图穷匕首见，意图至为明显。

　　41年的历史昭示人们：对中国来说，走社会主义之路则兴，弃社会主义之路必亡，社会主义制度的放弃，同时是中国作为主权国家和多民族统一国家的解体和崩溃。试问，如果真正的爱国者，今天舍社会主义还可能有什么别样选择吗？

　　因此，对社会主义在中国还能坚持多久这个问题，历史所能做的答复是唯一的：社会主义的命运也就是中华民族的命运。100年来，中国人牺牲奋斗，以鲜血和生命换来的一切最珍贵的东西，绝不能在自西方吹进来的几个美丽动听的辞藻——“自由、民主、人权”的幻梦下被最廉价地拍卖。中华民族绝不会死亡，这个共和国绝不会分裂。让那些依然眷恋往日蛮行，欲分而治之，分而食之，欲再一次把中国人扔到“华人与狗不得进入”的殖民地境地的西方大亨们，做梦去吧!

　　中华民族终归是天不能死地不能埋的!

　　四十而不惑，虽然我们的共和国依然年轻，但她终于进入了不惑之年。任那些什么美酒咖啡、声色犬马、声光镭射、魔女飞花、糖衣炮弹，再想诱人入，恐怕已不那么容易了吧?中华民族，从其有史以来，就有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顽强生命力。所以在其5000年的民族史上，无论遭遇怎样的天塌地裂，神州陆沉，强敌凌侮，都从来不能被征服。

　　太史公曰：“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新中国的希望，第三世界的希望，社会主义的希望，人类走向正义和大同的希望，都必将实现在不可抗拒的历史规律中!

　　(1990.10)

　　附   录：

　　告诉你一个真实的何新

　　大概是前年春天，我陪何新去灵隐。他戏言说：如果确有转世的话，我的前身可能就是这个一半入世、一半玩世的颠和尚济公。

　　有一次我曾问何，说：你在政界既拥有那么深厚的资源，为何不出来任个职?

　　他说：人一当了官特别是大官，那还会讲人话吗?你看我这种人，耐受得了吗?

　　我说：既然你实际已对当局的积弊看得那透，为啥还要死保呢?    他说：三条理由。

　　第一，我曾受人之托，则必忠人之事。如果当年老一代不曾(不是只一个，而是邓、陈、王、李、王)都那样厚待我，则我现在可能也会超然。象我这等人，哪里还找不到一碗饭吃?

　　第二，这个共和国不仅是一个共产党所缔造，而且是百年风云际会，几代人牺牲奋斗，死了上亿人，才换来的。哪能眼看着轻易断送?

　　第三，你看看海内外那些对手们，嘴上喊着民主自由，骨子里哪个不是男盗女娼的乌龟王八蛋?如果国家真落到他们手里，天下不知几人称王，几人称帝!也不知又要死多少人，乱多少代。天既生我，让我看他们一个透，我就只好鞠躬尽瘁，跟这些王八蛋死磕了!

　　听其言当时我几乎落泪，回去后把他的话记在本子上。

　　告诉你，这是真正的老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