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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广受好评的李北方最新武大演讲

时间:2013-03-29 15:43:19  来源:宋敖博客  作者:李北方

 
部分精彩内容摘录:
——那个时候一个普通人靠卖炊饼可以养活一家人,虽然不是很好,但是还不错,也能过的下去。那你想想今天,我们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时代?我不知道武汉有没有棒棒这样普通的劳动人民,他们能不能做到这一点。这意味什么?意味着劳动贬值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现象

——公知的论述,即他们的体制范儿,会造成一个传统和现代的对立,他们的技巧是把文化大革命算成中国传统社会的尾声以及最高潮,然后文革的结束才是中国现代社会的开始。他们论述的轴心是文革,先给文革钉上一个钉子,说这个东西是绝对的错误绝对邪恶无所不用其极用各种造谣污蔑扯蛋的方式来定性好,然后自己站在文革的对立面,以此证明他自己就完全正确

——毛泽东时代是唯一曾经要求过文化权力公共性的时代,也是因为这个问题而对知识分子有一些伤害的时代,伤害他们以文化权力谋私利。所以他们对那个时代对毛泽东个人是恨之入骨,是睚眦必报的报复。所以他们从根儿上来讲,他们是一群没有人格的家伙,没有人格的家伙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什么事都干的出来,颠三倒四地。他们就是典型的公知范儿。比如说一边骂外交部太软弱,一边骂军人不平和,怎么着都要骂。毛岸英战死沙场他要骂,前两天罗援出来讲话因为他没上战场也要被骂,真的是没办法,就不多说了。

——我向大家发出一个号召也好提出一个建议也好,你们未来都面临着选择,怎么样运用自己的权力,你们也是知识的生产者,因为知识的生产是随时随地进行的……我们在写东西和说话的时候都是在进行知识的生产,问题是怎么做,你站在谁的立场上,是站在人民的立场上还是反对人民的立场上。

——你学的知识要为谁做贡献呢?如果将来有谁做一位科技工作者,确实会碰到选择服务对象的问题,一方面是帝国主义军国主义的体系,另一方面是资本家增值的一个工具。我们是不是可以像钱学森、李四光这样老一辈的科学家去做一个人民的科学家。将来也会有同学去做公务员当官,你是做一个贪官昏官,还是做一个敢与恶鬼争高下,不向霸王让寸分的好官?

——也有会做律师做法官从事法律工作的,你是通过形式主义的程序正义去追求实体正义,去帮助每一个当事人感受到公平正义,还是像李庄这样当一个流氓、讼棍?当然也有会当专业的学者,你要当什么样的学者呢?是不是要像吴敬琏茅于轼厉以宁袁伟时江平贺卫方周其仁何兵这些学霸学匪学痞学棍,还是像反面那样,做一个人民的知识分子?

知识的另一种可能性——我们为什么读书?

演讲人  李北方    录音整理 宋敖  

2013-03-28  来源:宋敖博客

相关精彩链接>>>李北方:我所理解的毛主义及其实践     >>>>李北方:匹夫有责,中国青年当重拾天下情怀


 

大家好,非常荣幸能来到武大。武大是全国非常有名的大学。我一般到一个新的地方或一座城市会到这个地方有名的大学转转,看看风景,看看妹子。武汉我来过几次了,但还没来过武大。我搞不清楚为什么这个安排,后来想明白了原来是为了今天和大家见面。虽然我跟武大没有什么特别的渊源和瓜葛,但是武大这两个字对我来讲意味着很特别的东西,它总能让我联想到历史,看看今天,思考一些社会问题。

武大,非常熟悉的一个名字,是中国宋代山东清河县的一个普通的劳动人民,以卖炊饼为生。为什么提这个呢?这里面有一个情节值得我们思考。因为他这样一个普通人,他可以住得起临街的房子,还是二层小楼。如果不是临街的房子那根竹竿下去潘金莲也不会遇到西门大官人。而且他家里还有位全职的家庭主妇,也就是说在那个时候一个普通人靠卖炊饼可以养活一家人,虽然不是很好,但是还不错,也能过的下去。那你想想今天,我们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时代?我不知道武汉有没有棒棒这样普通的劳动人民,他们能不能做到这一点。这意味什么?意味着劳动贬值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现象,这和我后面讲的也会有关系。

好了,我们正式回到武汉大学,不谈武大郎了。武大是个非常漂亮的学校,今天我来的时候花了一点时间去看看樱花,一个漂亮的校园对对同学们是一个福利,漂亮的校园适合搞对象啊。今天我看很多同学成双成对来的带着女朋友来听讲座,有没有带着别人的女朋友来听讲座的?我还想简单的说一下上大学期间搞对象和学习的关系。我是不建议,年轻的时候有这个精力我觉得不要因为这个影响学习。

关于讲座我还想多说两句,我也念过书上过大学,我悟出来一个道理,讲座95%是不值得听的,你要碰到那5%呢是你的幸运。我尽量希望我能让大家有那5%的感觉。因为像我这个标准的宅男好几天不出门见不着太阳,所以讲的机会也比较少,加上天分不怎样口才不是特别好,同事还特地嘱咐我你说话慢一点。所以我尽量在内容上给大家提供些我认为新鲜的东西。我在微博上也说了,说大家应该来,我来谈谈电视台不让播的。这是事实,在现在这个大众传媒主流舆论的环境下这种声音基本上是被屏蔽的,在其他地方包括你们在课堂上,也是不容易听的到的。如果我讲的不好大家也有权利表达自己的不满。我在北大那时候表达不满好像是啊,我不知道武大有什么特别的方式。当然现在最时髦的是扔鞋,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带鞋来,让我也享受下总理的待遇。

好了,前面的闲蛋扯太多了,我们进入正题。我今天要讲的是知识,为什么要读书,知识和知识分子这样一个话题。包括我自己,介绍我也写了说我以做一个人民的知识分子为奋斗目标,大家可能觉得这是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为什么要读书呢?为了学知识。为什么要学知识呢?知识可以改变命运,这是我们常听到的话。但什么叫知识?我随便引了一个关于知识的概念:知识是对某人某事物的知悉或熟稔,包括事实、信息、描述、技能,通过经验或者教育而获得,可以指对某一课题的理论性或实践经验的理解。这个概念本身没什么意义。我们要谈的是知识的本质。我们从小学过很多名人名言,有一句话大家一定听过,是英国哲学家培根说的,叫知识就是力量。这个话原文是个拉丁文,我还特意去查了一下这句话是在一个什么语境里,我也搞不清楚了。我们只讲英文的版本叫knowledge is power. 那把他翻译成知识就是力量对不对?这是值得讨论的问题。我认为翻译的不对。Power当然有力量的意思,但是在英文里,包括培根的那个语境里,它主要指的是权力,知识就是权力。

我再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我用一部电影做个例子,叫《武训传》。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听过这个电影,可能有一些人。这个电影很有名,1950年拍的,被毛泽东批判过,所以在中国的文化,近代史上面占据了一席之地。可能看过的未必多,因为这个电影太老了。它讲的是武训从小没书读,想念书,饱受不识字没读过书之苦。后来通过要饭什么的去办义学,给穷人的孩子有书念这样一个故事。我先引里面的几句话,一开始呢,武训他妈临死的时候给他讲,说念了书,才可以明白世上的事,念了书,才不会被人欺负,念了书,才会有好日子过。武训说他也要念书,然后他妈说穷的没有饭吃,怎么会念的起书?然后小武训若有所思的说,哦原来读书还是要钱的。后来他攒了点钱,就到学堂里面去报名,但被老师给撵出来了,说书是你们要饭的念的吗?卖苦力的人就该给念书的人管。后来他要做义学,要办成这件事的时候,当时里面的还有个角色张举人,反对这事,说穷人都念书了,我们还管得了他们吗?天下还会是我们的吗?这里面还有个情节就是青年武训做恶梦,有一个非常漫画式的描写,做恶梦啊受了很多苦,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一个小伙子手里拿着一支大大的毛笔,把他打到十八层地狱,说你们是睁眼的瞎子,你们这些不识字的人就应该下地狱,等等。其实这个场景情节的构建鲜明地说明一个问题,就是通过读书掌握知识、对知识的把握,和社会等级以及人与人之间相互支配的权力关系,是密切相关的。也就印证了我前面说的知识就是权力

我们再谈谈什么是权力。权力有多重的理解。第一种,就是人支配人的能力,A支配B。比如你的领导告诉你做什么,或者在议会里面表决通过,这种直接的力量对比,这是最浅层的权力的含义。第二层面,就是在政治生活里面,有一位学者我忘了名字,他把政治的体系叫作偏见的动员体系the mobilization of bias)。它决定什么样的问题可以被提出来、被讨论,也就是议程设定的过程。有一些议题可以被关注到,有一些议题永远不会被关注到,一些人的声音会被听到,一些人的声音不会被听到。你说一个事在微博上发个牢骚,只有几十个粉丝没有人理,一个专家随便说一句屁话那都会引起很大的反应。这种偏见不光贯穿在知识传播的过程里面,它也贯穿在知识生产的过程里面。所以,谁参与了这个过程,如何参与,也是非常重要的。这是再往前走一步(理解权力)。再往下走一步,前面这两层都预设了两种人间的冲突,一种是有权力的人,一种是没权力的人,最终分出一个胜负。其实还有另外一种看权力的方法,就是最有效和最不为人察觉的方式,是控制人的意识,就是把冲突扼杀在萌芽状态中,通过知识来塑造人的头脑,通过教育、大众传媒、课堂上老师讲的话来塑造我们的头脑。这有点接近于葛兰西(Antonio Gramsci)讲的霸权(hegemony)的概念。抽象的讲,我们是谁?我是由什么被定义的被塑造的?其实是由我接受的知识、经历的事来塑造的。我们知道所谓狼孩的说法,一个小孩从小生活在狼群里,没有学会说话,没有学会任何属于人的情感交流。大家想,人之所以为人,成为什么样的人,硬件是一方面,最重要的还是软件。所以那些控制了教育的人就控制了我们的头脑。这些人组成的教育体系对我们意味着巨大的权力。

邹恒甫是曾在武大很著名的老师,他在哈佛大学拿到经济学博士,是我们80年代最早的一批。他说在哈佛大学经济学系,每年新生入学的时候,那都要打架的。为什么呢?我要抢一年级学生的最基础的那门课,教这门课的学生。因为美国有民主党的经济学和共和党的经济学,谁占领了一年级学生一张白纸的头脑,谁基本上就掌握了他们的意识。因为这些学生都是精英,未来会走向非常重要的岗位。影响他们就影响了这个国家的未来,所以打架打的很厉害。那么西方社会对人意识的控制这套机制是非常成熟非常完备的。我们经常听到一些废话一些被当成常识的话,说西方国家受教育的小孩,你提出一个问题来他提供许多答案让你选最优的,他们是开放性的我们是封闭性的,这个是错的,根本没有这么回事。西方民主社会里面傻子最多。因为它用充分的信息垃圾、精神鸦片、各种各样的娱乐,真的基本上把人的意识摧毁了。当然我不能说全部,但很大一部分人是没有自己的思考能力的。

我可以举个例子,就是我08年在LSE念书的时候,这故事挺好玩的。就是我们住的宿舍对门,住着一个加勒比海地区的中年妇女,她来读博士,她担任我们整个宿舍楼的副楼长(sub-warden),她就帮着维护秩序。因为这个楼住的主要是本科生,西方人都喜欢闹,到点不关灯啊。这个中年妇女很不讨人喜欢,一天到晚好像每人都欠她五块钱一样。后来一天晚上就发生一个事,有人恶作剧弄了个安全套放在她的门把手上面恶心她,这个中年妇女就发飙了,就给所有八层的人发邮件,说要搞一个集会叫什么mental advisor,关于精神咨询的就讲什么叫性骚扰啊等等。我就很生气,这是不过脑子想的事情,你住在八楼,这个事情发生在八楼,干这个事情的人不一定来自八楼,也不定来自这个宿舍,让我们八层的人都去干嘛。就算在八楼,你把我们都当成精神病干什么?所以我就措辞非常严厉地给她回了一封邮件,说我拒绝参加这个荒唐的活动,你没有权利把我当精神病看。不是有个纪律处罚措施吗,有本事你就处罚我,我可以到学校上诉。当然后来我也没去,她也没把我怎么着,这事就不了了之了。但是那些小孩都乖乖地去了。我群发那个邮件他们也受到了,我也收到回复了,说你说的有道理,但还是乖乖地去了。他们对程序这个东西特别的顺从,你说他们自由,他们顺从的一面比他们争取自由反抗不公正的一面更加强烈,后来就这事我随便写了篇小博客,我说民主社会产顺民,专制国家出反骨。他们就是这样一个思维方式。你再去看看那边很多人在搞抗议,“Free in Tibet! Free in Tibet!”你去让他在地图上把Tibet西藏找出来,他找不着。为什么?因为赶时髦。就跟布拉德·皮特的老婆今天穿了什么衣服,他也要买一件一样,彭丽媛女士拎了个新的包,好多人也去买,这都是一个意思。他们哪懂得过去的西藏的农奴制度是多么的残忍。你就光看今天达赖喇嘛一张笑脸,过去以达赖喇嘛为首的封建集团,对西藏的老百姓是多么的残忍,那都是杀人犯。按理说如果不是为了从政治层面从统战层面考虑,他们都应该枪毙的。这是一个题外话了。就是说人对人的意识的塑造,所有的议题在西方那样的社会里无论多么不公正,它不会产生特别的效果,因为它用很多的机制把冲突给扼杀在萌芽里。

以上这三种都是把权力理解成单向度的,第四种理解权力的方式,我们引用福柯(Michael Foucault)的观点,他认为权力的双向的,是互动的,是自我生产的。它存在于一切我们的话语(discourse)里面,我们的交流互动等等。我们不但是权力被动的接收方,也是权力主动的创造者。你创造权力不代表你争取自己的权力,你可能也主动巩固你被压迫的弱势的地位。所以,权力、话语这些东西,它规定了一种可能性,在你的思维里就有一定的界限了,什么是可以讲的,什么是可以做的,什么是不能讲不能做的。福柯有句话说,知识与权力相互渗透,没有一种权力关系可以脱离某一相关知识领域的构建而独立存在,也没有任何知识不同时预设和构建权力关系。也就是说,权力无处不在。我的一位好朋友也是我的师长,社会科学院的程巍老师,他有句很精彩的话,说自从话语与权力的关系被发现以后,一切的学问都成了政治学。

以上这些观点由浅入深,我们可以看到权力的本质,是什么在支撑权力。权力当然也包括如果我比你力气大,比你powerful,我就比你有权力。但最重要的,政治体系是由一种知识体系来支撑的。权力未必是知识,但知识一定是权力。这是权力非常重要的来源。我们再引用韦伯(Max Weber)关于权力的合法性的三个分类,克里斯玛型、传统型和法理型。前两种通过个人魅力或家族继承等方式,已经在慢慢地消亡。前几天查韦斯同志去世了,这样的人物就少了一个,过两年如果卡斯特罗同志也去世了,这样的人物就又少了一个,以后越来越难出现这样的人物。现在的权力类型最重要的都变成了后一种就是法理型,这种权力类型是用一种学说来支撑的,最重要的表现在自由主义,或者现在我们讲的普世价值,等等。任何国家,不管真民主假民主,它都要打着自由民主法制的理念来自我标榜。顺便提一句的就是,我们一定要清楚没有纯粹的民主,没有真的民主这么一说。我再举个例子,刚才我说美国这种体制下培养了很多弱智,以至于他们有个弱智的总统,就是上一届的乔治·W·布什。他发动了伊拉克战争,几百人上街抗议反对,但是他当时撂下这么一句话,说哪怕世上只剩下劳拉和巴里支持我,我都不会撤军。劳拉是他老婆,巴里是他们家那条狗。你觉得这是可以想象的吗,这是一个民主国家的领导人应该说的话吗,这怎么是一个民主国家的领导人说的话呢,这可笑的要死啊。但问题是事实就是这样。你表达意见选他不选他,就是每四年那一瞬间那投票的一刻你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其实平时你就是个零嘛。

那么法理型的权力与政治是一种什么样的政治呢?韩毓海老师有一个概括,说现代政治本身是一种文化政治,我念一句引语:现代政治区别于传统政治的基本特征,就在于其文化特征。换句话说,一切现代政治都不能不是文化政治,一切现代统治都不能不是文化统治。具体而言,现代政治合法性的来源是由启蒙运动和法国大革命、英国革命、俄国革命,特别是中国革命所诉诸的文化价值体系而奠定的,并以此区别于传统的合法性。因此现代政治斗争的关键方式就在于争夺文化的领导权。也即是说,这个社会谁说了算哪群人说了算,最终就靠他能不能占据对文化或者知识体系的掌控。统治阶级一定要占据领导权,他要控制教育体系,要塑造人的头脑人的意识。葛兰西当年讨论的一个问题就是,按照恩格斯解释的马克思主义,经济基础发展到一定程度,西方国家应该发生社会主义革命了,但为什么没有发生?他提出了文化霸权的概念,以及靠强力统治还是靠共识统治两者的差别。他得出结论是这样的国家统治95%是靠认同,只有5%才是靠社会暴力。大而化之来讲,每一个主权国家,都会有自主的对历史的叙事逻辑,它把这个国家的今天放在历史的脉络中去阐释,我们的民族从哪里来,我们何时走到一起、怎么走到一起,我们的未来在哪里,都有这样一个体系。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我们必须思考今天中国面临的问题,中国丧失了一部分的文化主权,也就是丧失了一部分国家主权,比如历史的虚无,包括学习英语的狂热等等。

反过来讲,从被压迫者的角度。被压迫者求解放,归根到底是文化上的解放、思想的解放、意识的解放。如果想建立一个人人平等、没有剥削、没有压迫的社会,一定要有一个相应的文化作为保障。在一个新的社会里,你有了新的政治新的经济,如果仍然是一个旧的文化占主导地位,人人还相信旧的东西,那么旧社会是一定要复辟的。黑格尔说过一句话,说奴隶造反有可能获得他主人的权力,但是在意识上仍然是他主人的奴隶。因为他推翻了旧的压迫者,他本人又会成为新的压迫者,就跟中国过去历朝历代的农民起义一样,他们推翻了旧王朝,又会照着他们所痛恨的那些人的方式新建一个王朝,再去压迫别人,最终又被别人推翻,就这样周而复始地循环。所以当年毛泽东在西柏坡进北京之前说我们不要做李自成。我想这话有两个含义,一个是不要学李自成那么骄傲在军事上失利那么快就丧失政权,另外就是我们要从旧的思维方式中脱离出来,我们要建立一个新的社会,一个新的社会需要新的文化,这在《新民主主义论》里说的很清楚了,说我们共产党人多年以来,不但为中国的政治革命、经济革命而奋斗,而且为中国的文化革命而奋斗。一切革命的目的在于建设一个中华民族的新社会和新国家,把一个政治上受压迫、经济上受剥削的中国,变成一个政治上自由和经济上繁荣的中国,而且要把一个被旧文化统治因而愚昧落后的中国,变成一个被新文化统治因而文明和先进的中国。一句话,我们要建立一个新中国,建立中华民族的新文化。

有一个电视剧叫《我的兄弟叫顺溜》,里面的指导员,他里面有句台词,他教顺溜学文化的时候,说为什么要识字呢?毛主席说了,笔杆子枪杆子,革命就靠这两杆子。确实是这样。刚才说到,如果一个新社会里面存在旧的文化,而且还占主导地位,那么这个社会迟早要复辟,复辟到旧社会的形态。那么我们今天已经看到了什么叫复辟,因为这个社会已经复辟了,已经重新变成了旧社会那种形态。在这个过程里面,文艺就占了一个很重要的位置。如果有人去过庐山,那里有个电影院,重复在播放一个电影叫《庐山恋》,不知道你们看没看过。我是有政治敏感性的,我一看我就知道这是当年反动文化复辟的第一枪嘛。你倒退十年看看中国的舞台上都是些什么人在唱主角。但到了《庐山恋》里,那两个主角一个是共产党高官家的孩子一个是国民党高官家的孩子。也就是那个时候高富帅就已经抬头了,屌丝已经被挤出舞台的中心了。这是一个非常明显的例子。

刚才谈到武大郎劳动价值的问题。在漫长的中国革命里面,这个社会到底是谁在养活谁。这个问题早就谈论清楚了,劳工神圣是一个不容置疑的口号。这也是一个常识性的真理,土地是妈,劳动是爹,所有的财富,最终的源泉是这两点。一个是土地以及土地下面蕴藏的自然资源,一个是劳动,除此之外其他都是辅助的。但是现在,你听听我们的经济学家怎么说。有了企业家,财富才呼呼地冒出来了,好像企业家是上帝一样。包括我们过去常用的一些理论范畴,剥削、阶级、帝国主义,这些词在媒体上几乎被消除了。还是我的朋友程巍老师讲的一句话,说这个年头,剥削是无罪的,谈论剥削是有罪的。你要写一篇谈论剥削的文章在媒体上发出来,费劲的要死。好多年以前,发生了一个事,那时候孔庆东写了篇文章给某个媒体,里面就用到了帝国主义的概念,结果就被编辑给删了,不许这个概念出现。孔庆东就写了篇文章气的大骂,说这帮人是帝国主义的乏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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